诗意的散文播向远方——品读散文集《漂泊的心灵》

  来源:中国国门时报王贤根2020-07-3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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核心提示:张庆和饱蕴诗意创作风格的《漂泊的心灵》出版了。这一选本,收入散文八十余篇,精短,凝练,给人一种淡雅、宁静的美学镜像。

□王贤根

张庆和饱蕴诗意创作风格的《漂泊的心灵》出版了。这一选本,收入散文八十余篇,精短,凝练,给人一种淡雅、宁静的美学镜像。

《坝上月》《草原日出》等,是自然界瞬间的景致,这瞬间变幻的景象,被张庆和以敏锐的目光收入心田,澎湃起赞赏的诗文。这种对大自然的亲近、亲切,在观赏、欣赏间升腾的情怀,既是对人类赖以生存的大自然的无尽赞美,又是对大自然变幻的瑰丽景象的由衷辨识与感悟,从而升华为精神的抒发与图腾。

仰望明月,禁不住盘点自己:“看走过的途径有几多曲折,数身后的脚印是否端正,望前方的陌路该如何选择!”“我相信自己会走向一片莹洁与美好,因为坝上月已经高高地悬挂在我心的天空,永不陨落。”草原日出,绚丽多彩,暗红,鲜红,如生命走出之门,“诞生就是新生”“诞生就是创造”“诞生就是美丽的,生动的。但分娩的过程却是痛苦的。”由此,张庆和想到了前途,想到了人类共同求索的前途;想到了事业,想到了千千万万人所从事的伟大事业;想到了母亲,想到了千千万万母亲的痛苦和辛劳。他以凝重、追索的言语,有力地烘托和映照所要表达的意境,让读者的心绪,随着他“漂泊的心灵”,飞向远方。

《海边,望着浪花》《面对草地》等,皆是一首首精美的诗性的篇章,激越如鼓点,敲击读者的心扉。《峭壁上那棵酸枣树》是以诗化的语言,将那棵在恶劣的环境中艰难、顽强生长在峭壁上的酸枣树挺立、不屈的形象,生动描绘成文,深刻的寓意,久久在我心中萦绕。这分明是从农村走进军营、走向社会的作者灵魂的寄托与写照。这篇散文与他另外几篇散文,选入中考、高考“语文试卷”、模拟试卷和中小学“语文课外阅读”等,不少语文教师将《峭壁上那棵酸枣树》剖析成讲义,教授学生。这是一篇经典式的文章,时间验证了它历久弥新、意韵深长的文学价值。

张庆和是位情感丰富、细腻且具想象力的作家,他作品中的诗意,有时如涓涓的清泉,自然、亲切地流淌,这也是他情感抒发的一种方式。他的借景抒情的散文,情感浓烈、厚重,而纪事性的篇章,则将浓郁的情蕴藏在文本的背后,看似质朴、平实,却浸润人们的心田。《姐姐出家》《每逢中秋思母亲》,《烧掉的情书,今天补给你好吗》《撩开情诗的面纱》等篇,更是动人心弦。

曾经是高原上一名军人的张庆和,当时两年才有一次探亲假,他与在北京二哥家仅仅见过一面的“她”,在建立起“恋爱”关系的漫长思念的日子里,情书成为沟通两颗青春年华心灵的唯一表达方式。“现实中短缺的,只好去向往的‘情境’里寻找,于是我的第一首爱情诗隆重诞生。”几十年后,当北京广播电台邀请张庆和录制节目,主持人请他讲述爱情诗背后的故事的时候,当山东电视台邀请他和爱妻做客录制《一封家书》访谈节目的时候,作者对爱情诗的生成过程才稍有吐露。然而,这种吐露,在面向几十万上百万的听众,面对电视镜头前的众多观众时,仅仅是“一问一答中稍有透露”,而在这散文中,他却娓娓讲述,引导读者渐入佳境。行文仿佛是首叙事诗,让人久久沉浸在他们那种纯净、真挚的美妙爱情中。

李白的《梦游天姥吟留别》,我是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始读的,那是1957年1月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高级中学课本《文学》第二册中的首篇。有位学长将这称为《文学》的课本赠我,我好奇又珍惜,至今藏在身边。张庆和是循着李白天马行空的想象而吟作的诗句走进天姥山的,古人众多的优秀诗词,已经融入他的血液。当他欣赏连天纵横、云霞明灭的天姥山,再回过头来重温先贤的这首诗篇时,《天姥山间踏诗行》就成为他信手拈来的酣畅笔墨,“梦缘,梦境,直至梦醒,实乃见心见性,情由志生”的感识,自然天成。

当张庆和走近让他怀念和景仰的柳宗元时,柳宗元执政为民的品格和不朽的散文诗歌,在他胸中激荡,《魅力柳祠》欣然而就。“一个把人民装在心里的人,人民把他举在高处;一个为中国文学做出杰出贡献的人,历史珍存了他的遗墨。”“柳侯祠,无疑成了一条激励人们奋勉向上的文化根脉;柳州——这座古城也因他而平添了几分诱人的魅力。”《观山思古在武夷》中的柳永,人们记着他的“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”。在张庆和的笔下,一个才华横溢而不得志、四处流浪乞讨为生、为宋词昌盛作出巨大贡献的人物,跃然而出,令人钦敬又惋惜。《走向崇高》是他走进瞿秋白被囚处的感慨与思索,人在囚室,诗人的心,一位坚定革命者的心,犹如长了翅膀,翱翔在天地之间。瞿秋白的从容、慷慨、大义凛然,在他的心目中,是“走向历史,走向崇高,走向闪耀天宇的一颗星辰”。

从李白、柳宗元、柳永、瞿秋白等诗人、文化人的文脉延续,张庆和的心中自有“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,使我不得开心颜”的铁骨与气节,自有“相侯为州,不鄙夷其民,动以礼法”“欲投章甫作文身”的悯民、爱民情怀,自有“忍了浮名,换了浅斟低唱”的文人气质与胸襟,自有“人爱自己的历史,比鸟爱自己的翅膀更厉害”的洁身自律、至善至美的品格与精神。这既是诗意文脉的传承,又是人格魅力的羽化,长期从事诗歌创作并卓有成就的张庆和,在散文的书写中,依然保持了他创作的激情和深邃的思索。

(编辑:月儿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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